《什么是民粹主义?》摘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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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区分民主制度下的政客和民粹主义者

将民主制度下的政客与民粹主义者区分开来的是,前者做出代表权主张,是某种建立在选举等正常流程与制度的实际结果之上,能够被实际经验证伪的主张。而民粹主义者正相反,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他们的代表权主张,因为他们的主张是道德化的,象征意义上的(而非基于事实经验的),所以不可能被证伪。

民粹主义者的行为或掌权的民粹主义

  1. 民粹主义者掌权后,依然可以将所有治理中的失误归结于暗中作祟的精英,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民粹主义者与阴谋论之间并非偶然的联系)。
  2. 许多取得胜利的民粹主义者继续以受害者的姿态自居,他们明明居于多数却依然扮演着受到不公待遇的少数。
  3. 民粹主义者当政时会继续挑动对立,并向人民灌输某种不亚于末世冲突一类的幻想。民粹主义者常会热衷于将时局描述为一场危机,将其称为生死存亡的威胁,因为一场危机可以令民粹统治合法化。换言之,一场“危机”可以是一场表演,而政治可以被包装成一场持久的内外交困状态。

三种民粹主义的治理方式及其道德支撑

  1. 对国家的某种殖民性质的统治

通过修改法律或将忠于自己的人安排在重要岗位上。这种巩固权力,甚至永久占有权力的策略并非民粹主义独一无二的专利。而民粹主义者与众不同的是,他们会公然地实施这样殖民性质的统治,并用他们道德上代表人民这一核心主张来作为支撑。民粹主义者会愤怒地问,为什么人民不能通过他们真正的代表来夺回自己的国家?为什么那些以政治中立为名阻碍人民实现真诚愿望的人不该被清算?

  1. 大规模的恩庇政治与政治学家常言的“歧视性法制主义”

政治精英用物质与非物质的恩惠来换取大众的政治支持。同样,这种行为并不限于民粹主义者,再一次让民粹主义者与众不同的,是他们公然做出这些行为,并伴随着大众道德上的支撑,因为对他们而言仅有一部分人才是真正的人民,只有这些人才值得自己国家应用的支持。

与之类似,只有一部分人才能享受完全的法律保障:那些不属于人民的人、那些被怀疑积极与人民对抗的人,则应当受到严厉惩处。这就是“歧视性法制主义”,这种观念认为“对我的朋友一切好办,对我的敌人法律伺候”。

  1. 对公民社会系统性的压制

当政的民粹主义者往往严苛地对待批评他们的非政府组织,因为非政府组织削弱了民粹主义者对人民排他性、道德化的代表权的主张。

揭露民粹主义当权者的腐败无法损害其名誉

民粹主义支持者的观念中,贪污腐败与裙带关系并不是主要问题,只要这些腐败事件似乎是在为守道德的、勤奋的“我们”服务,而非为不道德的、非我族类的“他们”服务所寻求的手段。因此自由主义者认为只需要揭露腐败便可损害民粹主义者的名誉的想法,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愿望他们还必须证明,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民粹主义者的腐败无法创造实惠。事实上民粹主义支持者并不明白民主责任制的缺失、官僚系统的失灵和法治的衰退才会从长远伤害人民——所有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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